01.白馬非馬


 

他看完了一部不怎麼好看的午夜場電影,他心想這部片子票房一定會很慘。

他很後悔沒有先看這部電影的評價,白白浪費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。平時他會這麼想,可是這時候他卻不會這麼想,因為他存卻的只想打發時間、這麼簡單而已。

本來看午夜場的人就很少,電影播放結束後人三三倆倆的都走光了。

他站在電影院的門口,把手中最後一口早已變成糖水的可樂給喝完。看了眼紙杯,上面印著知名連鎖店的LOGO,他打開蓋子連同吸管一併把它們丟進垃圾桶。

又看了眼左手沒了蓋子的紙杯,杯底還殘留著一些糖水,他喝了。然後把紙杯丟進標有資源回收的桶子裡。

 

他心悶的很,索性坐在電影院大門的樓梯上。拿出手機,看著螢幕上標示著八月二十二日,時間是凌晨一點二十六分。

但是這不是他在意的,他在意的是對方並沒有來電,整整一天都沒有。

他教過對方好幾次怎麼使用手機,對方也點著頭說他懂了。他罵了句難聽的,心想最好是忘了怎麼撥出電話。

他咬牙,想找點事來做解解他的悶,可這大半夜的哪來的店家,連小貓都不到三隻。

心想,便利商店總有營業吧。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,把手機塞回口袋。哼著不能說是歌的曲子離開電影院大門。

 

便利商店的自動門受到感應自動打開,夾雜著叮咚聲以及電源口中永遠不變的「歡迎光臨」。

他跟店員買了杯即溶咖啡,熱的。坐到玻璃窗前的椅子上,慢慢的喝著。

店員因為有人上門光顧臉上滿是笑臉,他心想這大半夜的工作,客人少之又少心裡總會毛些。

因為這原因,他沒有再喝完咖啡就立馬離開,坐在椅子上沒改變過姿勢。

或許是店員一個人值班太無聊,他這時候才聽到便利商店內正播放著電台。

不是一昧的放著音樂,而是聽眾點播有主持人的那種電台。他心想、什麼年頭什麼人都有,這麼晚了居然也有人還醒著。

他聽了主持人和聽眾聊了幾句,聽了幾首歌才發現。這點播的都是些抒情歌,現在正播放的也是。

歌聲很柔,仔細聽還可以聽見些滄桑感。他閉起眼聆聽,意外的聽見另一個聲音,他往聲音的方向看去,勾起了嘴角,店員正跟著歌曲哼唱著。

他把歌詞記些下來,打算回去時找來聽。

 

突然地、他口袋的手機響起了鈴聲,慌慌張張地拿出手機按下拒絕接聽鍵,朝著店員給了個抱歉的臉色,店員苦笑著搖著手意指沒關係。

他擦掉額頭上那被嚇出來的冷汗,點開了未接電話,一看、他心說慘了……

是對方的來電,而剛剛因為慌慌張張他把通話給按掉。吞了口口水、深呼吸,撥了電話過去。

響了幾聲,對方接起來,他正想解釋剛才掛電話的原因,卻聽見電話那頭發出嘟嘟聲。他愣了幾秒,氣的差點把手機往地上一摔。

心說,他娘的也不用學我掛電話吧,你這悶油瓶。

他忍了。抖著手把手機塞回口袋,一心只想衝回去和那挨千刀的傢伙算帳。

跟店員說聲辛苦了,他離開便利商店。

 

此時時間是凌晨兩點零九分,他走了些路就開始後悔了。整條街道暗的只剩下相隔距離遙遠的路燈,他打了個冷顫,對自己說地面上總比斗裡安全多了。

才替自己打完氣就被接下來的事情嚇個半死。

肩膀突然地被拍了下,他嚇的尖叫,心臟差點從口中嚇出來,這不是他在開玩笑的。

「吳邪。」

對方叫了他,他一聽才覺得這聲音怎麼忒耳熟,猛地轉頭,定眼一看,那火氣都上來了。

「他娘的小哥你想嚇死我啊,走路都沒聲音……」他覺得心臟咚咚地依舊跳動的很快。

只見悶油瓶微微皺起眉頭,他才知道對方一直不太喜歡他爆粗口,但是有什麼辦法,緊急時刻總會說出一兩句。

他趕緊改口說:「小哥你咋會出來?」

悶油瓶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給他,他心說給我手機做啥,該不會悶油瓶研究出裡面的遊戲怎麼玩他破關了想來炫耀?

「打開。」悶油瓶這樣說著。

悶油瓶的手機是合蓋式的,當初會辦這款手機是因為他身邊太多朋友都不是用合蓋式的。常常會一個不注意不小心按到然後撥了出去。

一開始他只覺得是朋友在玩他,可之後他就明白那是手誤、或者說手機和口袋裡的鑰匙或者硬幣碰撞到而不小心撥出的。

他就是怕悶油瓶這不太會用手機的人,再不知情下撥出了電話給他或者給別人,雖然是沒關係,但那通話費可是小爺他附的啊。

 

他不懂悶油瓶是什麼意思,打開了手機一看,心說奇怪螢幕怎麼都是黑的,按了幾下開機鍵他才想到,他貌似忘了教悶油瓶怎麼換電池。

剛才的斷線應該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的吧。

「小哥,手機沒電了,回去我幫你換上另顆電池。」

悶油瓶點了頭,說:「回家。」

等也不等他的自己往前走,他跟上了悶油瓶的腳步。

 

他想找些話題來聊聊,可是又想到悶油瓶不可能會跟他聊。所以他小聲的哼起剛才在便利商店聽到的那首歌曲。

哼到一半悶油瓶卻打斷他,「白馬非馬。」

「欸?什麼?」他不懂悶油瓶怎麼突然冒出這句。

「歌名。」

想了下他懂了,但是讓他更驚訝的是悶油瓶怎麼會知道這首歌這也太恐怖了。

「好看嗎?電影。」

「說到這個我就憋悶,真覺得我浪費錢了。我看了一半還真不知道它在演什麼,直到撥完我也不大懂它想表達什麼。」那區區幾塊也是錢啊。

悶油瓶淡淡的笑了,「白馬非馬的邏輯。」

「是啊,雖然我看不太懂但是它也是部電影。」

 

結束了話題,他又哼起了白馬非馬的旋律,悶油瓶也跟著哼了起來,雖然是斷斷續續的。

他覺得跟悶油瓶這傢伙在一起的每一天心臟都要很強才行,不然往往突然地給你的驚喜或者是驚嚇哪受的住。

他停下了哼唱下一秒悶油瓶也停下哼唱。

「小哥在哼幾句吧,我想聽。」

他不能否認悶油瓶的聲音真的很好聽,很舒服的那種聲音,讓人很安心。

接著悶油瓶沒有一往的沉默,他哼起了旋律。

或許是心情放鬆下來,又或者是便利商店的咖啡提不了他的神。他打了個哈欠,迷迷糊糊中他說了些什麼,悶油瓶又說了些什麼。他已經不太清楚了。

只記得,悶油瓶牽著他的手直到家裡,一路上白馬非馬的旋律沒斷過。

 

 

 

後記.

 

今個凌晨寫的,意外的很有進度

其實我很喜歡平淡的瓶邪,那樣地美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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